我是小侍女。也是镇北王顾云野的相好。后来,顾云野,瞟着角落里的我,语气轻蔑,“一只小宠而已,我早就腻了她。”我才如梦初醒。从此以后,只能稀罕男人的财,不能稀罕男人的爱。直到我撞上了顾云野的表哥、天下最尊贵的帝王。被这最上位之人,珍重又温柔地亲吻,“卿卿看不上他,那看得上朕吗?”...
第1章 1
我是花楼里的小侍女。
也是镇北王顾云野的相好。
后来,顾云野把花魁搂在怀里,瞟着角落里的我,
语气轻蔑,
“一只小宠而已,我早就腻了她。”
我才如梦初醒。
从此以后,只能稀罕男人的财,不能稀罕男人的爱。
直到我撞上了顾云野的表哥、天下最尊贵的帝王。
被这最上位之人,珍重又温柔地亲吻,
“卿卿看不上他,那看得上朕吗?”
……
我叫青萍,最近刚荣升花魁娘子的贴身使女。
楼里的妈妈说,我生得不错,只可惜性子木讷。
多在花魁身边学习讨巧的漂亮话,有朝一日,说不定能出头。
我对出头没什么兴趣,闲下来的时候,喜欢趴在窗边往下看。
盼着能再见到镇北王的车马。
花楼里有一个公开的秘密,我是镇北王的相好。
他们都说,镇北王以后或许会纳我为外室,一生富贵无忧。
我没有那么大野心,只觉得能看到顾云野就好了。
我觉得,我这应该就是喜欢。
顾云野每次来花楼,都是点我去伺候。
这次却是例外。
我捧着花魁的洗脸巾站在角落,傻乎乎地看着顾云野一把将花魁搂在怀里。
顾云野的脸是兼具野性和痞气的好看,风流起来也是极要命。
可往日他和我同处时,从未笑得像今日这般开怀。
花魁娘子娇笑着欲拒还迎。
眼神却是时不时地瞟向我。
顾云野毫不在意,咬着花魁的下唇亲吻。
后来,他们滚到了榻上。
花魁软声叫我,让我给她垫个枕头。
顾云野则一把拉下了帘帐,低声道,
“一个粗使婢女,哪配观瞻你我好事。”
不知怎的,我心里酸涩起来。
同行的婢女拽了拽我,示意这种时候,我们该退下。
当我踏出房门时,顾云野的声音再次传来,
“不过钓她几日,她倒傻傻当真?”
“一只低贱的小宠,玩玩便罢,早就腻了。”
身后的声音不堪入耳。
我就算再没骨气,也知道再执着下去,也是一场徒劳。
可我忘不了刚到京城的时候,我饿得快晕死过去,是穿着一袭月白长袍的顾云野救了我。
他喂我热粥,带我换了一身干净衣袍,还给了我袋碎银。
从那一刻起,我就钦慕他。
我所求的,不过是能伴他身侧,日日见他而已。
可如今方知,顾云野仅是拿我当成小宠。
召之即来,挥之即去的那种。
我擦干眼泪,没关系,没关系。
妈妈说得对,女子最傻的就是贪恋男人的爱。
他辜负我,大不了以后,我也不稀罕顾云野好了。
我偷跑出了花楼,去花魁最爱的那家酒馆喝酒。
直到酩酊大醉,我眼前朦胧,强撑着走了出去。
却遭脚下一绊,向前扑倒。
再抬头时,我看到一双暗色烫金的云靴,往上看,是张精致又好看的俊脸。
比顾云野还好看。
我傻傻地朝他伸手,
“郎君能帮我一把吗?”
青年沉默着俯身,一手就将我捞了起来。
他的侍从很多,看上去比顾云野还气派。
我满足地笑了一声,歪头靠在他肩上。
很舒坦。
第2章 2
我坐在暖融融的马车上,一时间,脑子还有些蒙。
那位好心的郎君凑近我,仿佛诱哄般问,
“为何饮酒?”
我瘪了瘪嘴,有些难过,
“借酒浇愁呀。”
郎君轻笑,
“借酒浇愁,愁更愁。”
不知为何,我觉得这人让我很安心。
许是看他衣饰华贵,气质出尘,是那种光风霁月的君子。
此人伸手贴了贴我的额头,我瘫软了一下,顺势搭上了他的肩。
郎君明显一怔。
我抿唇一笑,多了点恶作剧得逞的窃喜。
大约酒壮怂人胆,我学着花魁娘子的姿态,放软了声音问他,
“那我想消愁,不要酒,要你好不好?”
话一出口,我自己的脸倒先烧起来。
有种逼迫良家男子的错觉。
羞,羞人。
郎君的身子更僵直了。
就在我缩缩脖子,马上装不下去的时候,郎君握住了我的手。
他声音里夹杂着些戏谑,
“并非不可,便先从第一步开始吧。”
而后,他轻轻亲了上来。
我脑子里轰的一声,有什么东西炸开了。
只记得,后来我死死搂着面前的青年,几近溺死。
马车微晃,摇碎一片月光。
中途他的一个随从敲了敲车窗,说了些什么我忘了,仅记住了“陛下”“逆贼”“伏诛”几个词。
次日,我在一间气派的民宅里醒来。
昨夜的郎君不见了,只留下一个看着很面善的男子,笑眯眯地堵在门口。
他的声音有些尖细,
“请姑娘在此宅等待,圣人今晚还会来。”
圣人?
我愣住,慢吞吞地反应过来。
原来,我睡的郎君是当今天子。
天子名为冯牧遥,守着我的面善男子是他的大太监李义。
夜幕降临时,冯牧遥果然如约而至。
他穿着一袭月牙白的长袍,俊秀好看得不像话。
李义备好了一桌酒菜,花前月下,洞天福地。
我鼓足勇气,给冯牧遥行了一礼,
“陛下仁德,还请宽恕民女昨夜僭越之举。”
冯牧遥坐到我对面,似笑非笑,
“昨夜还唤我郎君,这会儿竟见外至此。”
“如此狠心啊,小青萍?”
我忍不住打了个寒颤。
都说官高一阶压死人,此刻我面对的,是天下最大的官。
知道他身份后,我再也不敢放肆。
我曾见过许多逛花楼的官老爷,领略过这群在上位者有多厉害。
他们一不顺心,是能要人命的。
何况是皇帝。
见我不说话,冯牧遥皱了皱眉。
我吓得快跳起来了,赶忙起身为这尊大佛倒酒。
战战兢兢道,
“陛,陛下您别动怒,青萍这就侍候您用膳。”
冯牧遥支着下巴打量我。
我忍不住起了一身鸡皮疙瘩。
好像,有点危险。
冯牧遥忽然一展手臂,捏着我的腰,把我带到他怀里。
我惊呼一声,下意识搂住他脖颈。
冯牧遥安抚般地吻了吻我,
“还是喜欢这样的小青萍。”
我瑟缩了一下,试探着叫他声郎君。
冯牧遥微笑起来,
“这才对。”
我任命地闭上眼。
人在屋檐下,不得不低头。